透过我的眼皮,我可以感觉到笼罩着我们的刺眼的光线正在减弱。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夜空,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照耀着我们。
悬挂在空中的巨人安东尼奥·托雷斯长叹了一声,似乎这就是信号,迪奥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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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这一夜已经等了一百年了。”他说。他笔直地站在U-潜艇的甲板上,自信地咧嘴笑着,仿佛宇宙诞生和死亡36次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而他旁边的法尼·瓦伦泰像我们一样用手捂住眼睛,转过身来躲避刺眼的光芒。)“卡兹!等待是无法忍受的。还没有吃到你,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味道了。不,我只是太激动了。我终于能站在世界的顶峰,宇宙的顶峰,所有有记录或无记录的历史的顶峰!我终于看到那个目标了!剩下的就是站出来夺回我的位置了!卡兹!哈哈哈哈!我的灵魂都在颤抖,我胜券在握!”
卡兹同样没有在意刚刚经历了36个被压缩的宇宙的历史的冲刷。他双手叉腰,低头看着迪奥,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嗯。那就这样吧。来吧,吸血鬼。”
迪奥把胳膊伸到身前,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发出嗖嗖的声音。他的指尖轻轻地摆动。“你的新皇帝的名字是迪奥!作为你的皇帝,卡兹,应该是你朝我走来!”
卡兹没有因迪奥那不可一世的笑容而生气,正相反,他自己的笑容也更灿烂了。他显然很享受这一切,那是我见过他最开心的时候。
我后退了几步,把佩涅洛珀挡在身后。纳兰迦也悄悄地走到我身后。“搞什么鬼,这些家伙都是疯子!”他嘟囔着,但我认为他这么说是在显示自己的力量。我的膝盖在晃动,我的牙齿在打颤,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在颤抖,这实在太可悲了。我唯一的安慰是佩涅洛珀紧紧抓住了我的袖子;她显然和我一样害怕。身边有一个害怕的女孩是唯一可以让我不会完全失去理智的事。
“呵呵呵。看来你在什么地方喝了一两滴我的血,吸血鬼。”卡兹笑着说。“你还想要什么?你已经征服了太阳,你不会死亡也不会衰老。你还想要什么?你很清楚你的身体永远不可能成为和我一样的真正的究极之物。你所说的‘巅峰’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我只是想征服太阳。我先是在战争中屠杀了大部分同类,接着又失去了所有幸存的同类,最后才实现了我的目标,结果却发现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你等了一百年?我已经等了千万亿年了。在整个宇宙中,就我的能力所及,只有地球上有值得一提的生命。这是整个宇宙中唯一值得生命生存的地方。吸血鬼,你已经是不朽的了,没有必要急着在这里送死。”
但迪奥还是一直在朝卡兹勾手指。“没有思考的千万亿年,根本无法与我疯狂忙碌的一百年相比。”
卡兹仍然微笑着。他盯着迪奥看了一会儿,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很好。你啃噬我生命的时候正好也是考验我生命力量极限的绝佳机会。也许我确实需要做个实验,看看一个不死的躯体会如何死去。”他下到了甲板上。
迪奥等待着卡兹,依旧咧嘴笑着。“这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毕竟,不能死和不能被杀死是两码事。我不能让别人在事后想出我从没想过的东西,所以最好就在这里找出真相。但好奇心是次要的;我只想让你不复存在,确保不会有聪明的小杂种会想要吃掉你的血肉以获取对抗我的机会。”
卡兹大步走向前。“呵呵呵。不用我说,你就是那个聪明的小杂种,吸血鬼。”
“我的名字是迪奥·布兰杜,给我记清楚了。”
“我没有给食物命名的习惯。”
“你们这个种族戴着王冠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是时候该见见新的老大了,卡兹。”
“别把你无限的自负投射到我身上。我很清楚物种之间存在的等级制度。”
“哈!是的。只有强和弱才能提供答案。”
“那么,这个想法将会证明你的毁灭。”
“就像我说的,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我已经知道的东西。”
法尼·瓦伦泰取下迪奥的披风,叠好。当卡兹终于走到迪奥的身边时,他后退了几步。
“来吧!”迪奥喊道。“呜哈哈哈哈!是时候起舞了,卡兹!这是第一步!”
“哈哈。我已经等不及了。”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砰!卡兹像爆了的气球一样被炸成尘土,他的身体碎片飞向了四面八方。
“啊!”舰桥上的人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卡兹的血肉碎片狠狠地击中了我们,我们被炸飞了。谢天谢地我把佩涅洛珀挡在了身后。卡兹的碎片刺伤了我的脸和身体,打断了我的骨头,刺进了我的器官,剥去了我的肉。啊!?我只是个旁观者啊,然而我的情况却如此危急!甚至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乔治·乔斯达!啊!!!”佩涅洛珀尖叫起来,纳兰迦大叫到:“该死!我要收回U-潜艇!”他的潜艇缩得很快快,我只能站在空无一物的地方。但就在我被完全丢下之前,纳兰迦大喊:“等等,等等!”然后抓住了我,他骑着一根一米长的像滑板一样的U-潜艇,像抱公主一样抱着我,佩涅洛珀紧紧抓住我的脖子,我们三人在树林里飞驰,只为更加远离迪奥。然后我体内的卡兹开始扭动,引起了足以令人发狂的疼痛。“啊啊啊啊啊啊!”卡兹的骨头和血肉从我身体离爬了出来,感觉就像有无数的鱼钩从四面八方拉着我的皮肤,把它从我身上剥下来。然后啪的一声!所有的碎片都飞了出来,血溅得到处都是,我的视线也模糊了。卡兹还活着,哪怕他已粉身碎骨,哪怕他只剩下一滴血。我几乎能看到卡兹在重组,并从我们身边远去。“妈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赶紧离开这里!没人能有那么多命能活下来!”纳兰迦说道,但我的听觉已经逐渐消失了。
“啊!乔治·乔斯达!不!”佩涅洛珀喊道,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我醒了。但我只是昏迷了一会儿,所以我应该不会痊愈,或者……等等。
我没有受伤。当卡兹离开我的身体时,他治愈了我。虽然疼得要命,但我现在没事了。
佩涅洛珀也看出来了。“……?乔治·乔斯达?唉?你在干嘛?”
“享受你温暖的拥抱。”
“你个魔鬼!”
“这他妈是谁……?”纳兰迦说。有人拍了拍我的头,但拍我的不知是谁。那人说:“哼?什么?”这是女孩的声音,我没听出来是谁。“等等,这个乔治是谁?”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美丽的长发女孩骑着一块用树叶粘在一起做成的冲浪板,在纳兰迦的U-潜艇旁沿着的一根又一根的树枝滑行。她是替身使者吗?还是说是女神?
“伊丽莎白!”佩涅洛珀说,“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哦,嗯,对不起。我听到你的声音并赶来了,但是……这家伙是谁?”
我从胸前口袋里掏出名片。“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乔治·乔斯达,是一名侦探。”
“……”
也许这句话不适合在被意大利黑帮公主抱的时候说。“嗯,”伊丽莎白说,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收下了卡片。“……这是日语?”
“哦,反面是英文。”
“不用,我能读懂日语,”她用日语说道,并且没什么浓厚的外国口音,是完美的语调。太神奇了!
“所有男孩都喜欢伊丽莎白,”佩涅洛珀说,好像这是一个预料中的结果,但她也很漂亮!?也许这不是争论这点的时机。
“如果你没事,就给我下去,这太他妈诡异了。”纳兰迦说道。他将U-潜艇转换成一艘小渔船的大小,把我和佩涅洛珀放在上面。伊丽莎白也从她的冲浪板上跳了下来,当她着陆时,所有的树叶都散落在我们身后。太优雅了,我呆呆地望着,说道:“这是一个很酷的替身,”但伊丽莎白说:“这不是替身,这是波纹。”嗯,波纹?对了,那些跟吸血鬼和尸生人战斗的人!佩涅洛珀在讲述另一个乔治·乔斯达的生活的故事时提到过他们。那她一定是乔治·乔斯达儿时的朋友和妻子!是的,没错。哦。嗯。
“尸生人似乎又在伦敦聚集了,所以我来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伊丽莎白说。“然后,迪奥,他终于来了。但他比起我在盒子里记得的要疯狂得多。还有另一个人也一样疯狂,他又是谁?”
“呃,”我有些犹豫。
几十年后,伊丽莎白会与卡兹展开最终对接,并见证他成为究极生物。与她同行的还有她的儿子乔瑟夫。我真的应该把这些告诉她吗?我会不会造成时间悖论并把我们分开到一个平行世界?但只有21世纪的人才会这么想,佩涅洛珀就直截了当地说:“他叫卡兹。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似乎认识乔瑟夫。这些人来自未来,他们似乎知道很多事情,所以问他们吧!”
哦,不妙了。但伊丽莎白只是摇了摇头:“不。我已经明白了,人面对命运无能为力。”
“多佩地的预言?”
“……”
“伊丽莎白,我还没有放弃。”
“……?”
“我们终会找到乔治,并把他带回你的身边。”
“但是……”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我一直和艾琳娜在一起,以前,我以为我也和乔治在一起,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和他在一起。你虽然总是身处遥远的地方,但实际上你一直都和乔治在一起。现在乔治也走了,但乔瑟夫还在这里,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必须让伊丽莎白回家。我知道你很伤心,很生气,你有时也很可怕,我知道你不能回来和乔瑟夫在一起,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和你之前和乔治保持距离的原因是一样的:你不想失去他,所以你离开了他,觉得离的越远越好。你试着保持这种状态,但最终你再也无法忍受,你们终于在一起了,但在你婚礼那天,乔治……消失了。当我想到你的悲伤和悔恨,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能和乔瑟夫在一起。但是今天我遇到了另一个乔治·乔斯达,也就是这个日本人,我改变主意了。这个世界上总会发生疯狂的事情。如果能发生如此疯狂的事情,奇迹、梦想、无望的欲望……所有这些都有可能成为现实。也许这个乔治·乔斯达的名字就是个标志,他会给我们指明方向。所以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我求艾琳娜放我走,而和他们一起同行。我以为至少我们能找到你。如果我们用‘乔治·乔斯达’作诱饵。啊哈哈哈哈。我们已经找到你了!所以现在我更确定了。我会找到乔治的,那个真正的乔治·乔斯达。另一个乔治·乔斯达会为我们指路,做我们的诱饵,做我们的圈套,做我们设下的陷阱,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真正的乔治·乔斯达,并把他带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可以做到。”
“佩涅洛珀……”
这两个美丽的女人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乔治·乔斯达一定过着真正幸福的生活。
“哟,哟,看看那个……!”纳兰迦说。我对他的打断有点恼火,但还是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迪奥和卡兹正在互殴。他们的每一击接触都会让对方砰!砰!的爆炸,而对方为了反击也会迅速重组被粉碎的身体。爆炸越来越猛烈,而且他们恢复的速度也一次比一次更快,就像有暗红色的烟花在空中飞舞,绽放。砰。砰。砰。砰。砰。砰砰。两人的笑容都裂到了嘴角。
“欣赏他们的不朽吧,”我厌恶地说。这场景让我有些反胃。
“但也许不仅仅是这样,”伊丽莎白说,我注意到她在看别的地方,便也转过身来,发现大不列颠在一直向东移动,天空也越来越亮……等等,这不是日出,这是日落……!
我们一直在向西行驶,速度比地球自转还快,所以我们追上了傍晚。这速度至少是460米/秒,在音速之上。所以呢?我们所站的悬崖位于大不列颠岛的最前端,我们应该能听到小岛在海浪中呼啸而过的声音,但我们速度太快了,把它给落在了后面。这就是为什么这里出奇地安静吗?
“我相信迪奥心里有什么策略,并且正在在争取时间,”伊丽莎白说。
我可以看到西边地平线上的陆地,当它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是什么。美国。我甚至能辨认出上面的曼哈顿岛。第四只独角仙就在那傍晚的橙光下。几乎可以肯定那里有什么东西。
“就像太阳从西方升起,”佩涅洛珀说。嗯?我想。太阳从西边升起?这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今天早上,在九十九十九被谋杀的那天早上,在矢十字屋里听到了这句话。事实不是这样,太阳并不是从西方升起的,只是当太阳升起时,指向西方的箭头却指向了升起的太阳。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忘记了。
“太阳从西方升起”正是我家乡名字字面上的意思。西晓町。
一位来自西晓町的侦探在太阳从“西方”升起的早晨被谋杀,为了解决这起谋杀案,西晓町的另一名侦探现在正看着太阳从西方升起。我又想起一件事。曼哈顿岛的顶端是这个宇宙的百慕大三角的一角,就是那个把九十九十九给送到西晓町的那个三角……!
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向我们逼近。我盯着西边的日出看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持续困扰着我,直到三架美国空军战斗机从岸上起飞向我们飞来,才把我带回了现实。我想,他们当然不会让我们到百慕大三角那么远。他们正以音速朝我们飞来,然后悄无声息地从我们身边经过,投下导弹。屏障上……在巨人安东尼奥·托雷斯的肚子里,制造了无声地爆炸。
“啊!”他悬着的上半身又出现了,并发出了尖叫。
“这是一个该死的炸弹……!”伊丽莎白说。佩涅洛珀脸色发白。
“我觉得它能承受,”我说。“覆盖着我们的屏障非常牢固。”
又来了两三波炸弹,大火沿着屏障表面蔓延开来……与杜王町唯一不同的是,安东尼奥·托雷斯都对此反应非常大。“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这好疼——————!”“让它们呜——呜——停——停——停下!”他翻来覆去地尖叫着,我盯着他……看到了什么。
“嗯?那是谁啊?”在巨人安东尼奥的腰边站着一个人。他没穿太空服,所以不是普奇……他穿着一件修身的外套,还戴着手套。是法尼·瓦伦泰总统!他正在用他巨大的蛙型替身沿着屏障的表面移动。他无视了头顶上的爆炸声和战斗机,直直地朝向我们。法尼之前也来到了杜王町,但在我亲眼目睹了法尼尔的命运后,他会对我们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我很害怕。他之前在杜王町说了什么?
如果情况保持不变,美军将会翻转这个岛屿。
对,没错。当时说的“岛”就是指杜王町。他们翻转了杜王町吗?美国军队?他们怎么可能做到?杜王町虽然漂浮着,但那不是一艘小艇,那是一座岛!你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东西给翻转过来!诚然,岛屿开始自动移动同样不可能,所以我也许不能肯定地这么说。
屏障外面的风一定非常猛烈,但青蛙仍然四肢着地爬着,然后法尼毫不费力地从替身的背上爬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张大纸。那是一条信息。他把它摊开在屏障的表面,面对着我们。纳兰迦从舰桥上抓起一副双筒望远镜,把它调到最大放大倍数,朝那边看去。“用……用气?用气?”
这似乎不大对。“给我吧,”我说,几乎是从他手里抢过来了望远镜。他对此很生气,但去他妈的,我能读懂。
勇气
勇气?
“就一个词?”我说。“这是某种密码?”他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迷了路,并且在这里受伤了?似乎不太可能。
“这是一个警告。针对你们所有人。”
我们转过身,发现迪奥从过去带来的年轻的法尼站在我们身后。当我们转身时,他将一件披风展开在我的周围,就是迪奥之前戴的那件。“不要害怕你即将看到的东西,”法尼说。就在披风彻底遮住我们俩之前,伊丽莎白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记残暴的拳头从披风下方猛地击中法尼的脸。“唉……啊!嗷嗷嗷!”法尼的脸朝上下左右扭曲起来,但披风还是落在了我们身上。
当我把披风推开时,U-潜艇已经不见了,伊丽莎白和佩涅洛珀也不见了。我们在一片红色沙漠的中央,在一条又长又直的土路的边缘,这儿除了砂砾和石头外什么都没有。“哈哈,啊啊啊啊……”法尼的脸终于不再抽搐了,他虽然还是踉跄,但还是设法站了起来。“那……那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他喘着粗气说。他的脸完全肿了,之前的英俊也完全被毁了。他已经认不出来了。片刻之前,他还是苗条的,健康的,现在他的身体下垂,完全一个过渡沉溺于生活的男人的圆润的身材。连他的身体都肿了?但当我看着他时他也在慢慢地恢复,又变回了我之前见的那个英俊的男人。
波纹。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运作的,但她可以收集树叶,并将它们粘在一起;她的一拳可以造成长时间的伤害。水分是我认为树叶和人体的唯一共同点,“波纹”,也许它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种通过生物的水分产生波纹的力量。当她与其他物体接触时,波纹会一直持续;而在她松开后,它们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完全平息下来……
所以……我们在哪儿?红色有点像我几个小时前看到的火星的景观,但这儿不是火星。我不像是在做梦,这也不像是幻觉。这个地方确实存在,这是真的,它的气味和感觉都是真实的,与你在梦中或创造物中所经历的真实不一样。例如如果我踢一块石头,就会产生许多信息。在他喘过气来之后,法尼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看起来我们准时到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一辆汽车在沿着沙漠公路向我们驶来,它的身后留下了一团高耸的红色尘埃。那是辆经典的宾利,敞篷轿跑。司机戴着墨镜,长长的卷发在敞开的座椅上随风飘扬。我以前见过这种卷发……我旁边的就是。
那是另一个法尼·瓦伦泰。
“我们……穿越了时间吗?”我问。
“不是时间,”法尼说,“我们穿越了世界。只不过朝着旁边的平行世界迈了一小步而已。”
“……那种东西真得存在?还是说是你用你的替身创造出来的?”
“……!嗯……我的替身,Dirty deeds done dirt cheap创造了世界?我从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但他的替身确确实实的把我们带入了一个世界。平行世界,哼?“总统先生,你知道我吗?”我是个侦探,虽然不是特别有名,但海外的人也可能听说过我。但我是现代2012年的侦探,这个法尼是1920年的美国总统。
“最近知道了,”法尼说,这时另一个法尼开的宾利停了下来。
“你好,乔治·乔斯达。”另一个法尼说。
“……?你也知道我?”
“上车吧。”‘法尼’说道,无视了我的问题。
好吧,但车上只有两个座位,我可不想被法尼·瓦伦泰三明治给夹在中间。然而那个驾驶的‘法尼’说了句“玩得开心”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嗯?在这个不毛之地?“有别的车来吗?”我问。‘法尼’凝视着远方,所以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辆汽车疾驰在远处的沙漠上。它们扬起的灰尘实在太多了,我根本看不清那些车。
“它们很赶时间。”我说。
“那是一场比赛,”法尼说,“Steel Ball Run。这是第二关。比赛才刚刚开始,但已经充满了紧张刺激。成功已成定局……至少就比赛本身而言是这样的。”
Steel Ball Run?“我读到过这段历史。就是这个,嗯?但总统在这里干嘛?这不就只是一场当地的狂欢吗?”
“Steel Ball Run从来都不是什么‘当地的狂欢’,”法尼说。他把手伸进胸前的口袋,拿出一本书。“这是《圣经》的一部分,总共有九卷。我已经命令我的手下和他们的同伴去收集和找回这些东西。”
“唉……?但如果这是Steel Ball Run,那这里就是美国,对吗?第二关在纪念碑山谷。如果你在利用Steel Ball Run去收集这些书……我是说,你可是总统,你就不能让别人正常地去找吗?”
“这需要铺垫和流程。”
铺垫和流程?哦,我知道那种感觉。如果你不能让事情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你就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书里有什么?”我问,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就把《圣经》塞回了口袋。这是一本非常古老的书,如果粗暴地待它,它看起来会碎成碎片,所以我没有强调这一点。“……所以,呃,”我说,“在收养我的家庭里,我们的一位祖先参加了Steel Ball Run。当时那是一场横跨全国的赛马比赛,但这次你们用的是汽车?”
“它变了,”法尼说,“在你的世界里,和这个平行世界里,它有时是马,有时是汽车,有时甚至会是飞机和飞艇。”
嗯?“我的世界里是马。”
“那不是‘世界’,只是一个介于终点和起点之间的宇宙。当我说‘世界’时,我指的是整个宇宙系列。存在于那里的不仅仅是空间,还有一段以微小变化重复的历史。”
“……”
“一旦一个宇宙过去,下一个宇宙的历史就会重新开始——相似,但又不同。‘世界’的历史是不同宇宙的螺旋阶梯。”
螺旋阶梯。
十四密语之一……!想想看,之前法尼和普奇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是我,但同时我又不是我。这怎么可能呢?我相信你知道答案,普奇神父。”
“是的,我知道答案。”
“请分享。”
“因为我能建立起一种联系。因为我不能建立联系。”
“……!”
“因为我创建的是‘螺旋阶梯’。”
“很好!”
当时我觉得这完全是胡扯,但现在仔细想想,也许它的意思如下。
我是我,但同时我又不是我,他的意思是历史在不断重演,但会有些许变化。随着宇宙的循环,法尼将以法尼的身份重生,过着类似却又不同的生活。或许,他们的身份一开始就不一样。
因为我能建立起一种联系。因为我不能建立联系,因为我所创建的是螺旋阶梯是说普奇那可以加速时间的替身曾被另一个普奇或其他什么人用来到达下一个宇宙,试图连接历史并创造一个“循环”。但他创建的只是螺旋阶梯,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循环。可是他不认为这是他的失败。当我说出这话时,法尼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是普奇的错,还是说命中注定会是这样。但迪奥认为这个普奇有罪,并因此惩罚了他。”
普奇消失了。
“怎么惩罚的?”
“我不知道。但我很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
“总统先生,作为美国总统,你为什么要和这个迪奥合作?某种程度上还成了他的手下?这个迪奥到底是谁?我只知道36个宇宙前的迪奥不只是个抢劫火车的暴徒。他和卡兹的战斗似乎势均力敌,所以……他是什么?他不是人类吗?”
“他是一个吸血鬼,喝了究极之物的血。但他真正恐怖的地方不在这。”
“……?”
“在你的宇宙的Steel Ball Run中,”‘法尼’突然改变了话题,“我相信他们集齐了九个圣杯,对吗?乔尼·乔斯达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尽管他在中途被迫退出了。”
“?是吗?我不太了解他。我们能直接说重点吗?”
“……?”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有一件事,哪怕是迪奥也不知道,”‘法尼’说。他突然变得彻底严肃了起来。开始吧。
“先前,当普奇解释14密语的意思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关于出现两次的词语‘特异点’?”
“很模糊。是什么关于时间以及和人之间的联系的东西吗?”
“是的。但那很模糊,不是吗?你看,这只是‘我’为普奇创造的一个流程,让他相信他想相信的。”
“……但他因此觉醒了那个疯狂的替身?”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一切都是计算好了的,被那个迪奥·布兰度。”
“……但关于‘特异点’他还有什么东西没算出来?”
“没错。我明白了,你确实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侦探。”
“?”
“听着,并记住。‘特异点’出现了两次。如果你将现实世界中重复的宇宙与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进行比较,就会发现有些东西只存在一次。没有其他的例子,甚至没有类似的东西。第一个是圣人遗体,在现实世界最初的Steel Ball Run的幕后,人们搜寻的正是它的碎片。”
“圣人……!?”
“嗯。然后第二个特异点就是你,乔治·乔斯达。”
“一个被乔斯达家收养的被遗弃的日本孩子,后来成为一名侦探。你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过一次,并且在任何其他宇宙或任何平行世界里都没有你的替代品。”
哼。但我想这个回答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所以我保持沉默,试着思考。
首先,我们无法证明。
法尼叫出这个其他的‘法尼’,提供了平行世界存在的证据,并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运作——相似却又不同。但实际上那只是……好吧,提出这点可能很奇怪,但这可能是时间旅行或传送之类的东西,另一个‘法尼’可能只是法尼的双胞胎,实际上有着完全不同的名字,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在戏耍我。所有这些信息已经过载了,而我自己并没有验证过其中任何一个。如果我选择怀疑,我能找到许多不同的方法。并且这个‘法尼’可以用他的替身,D……什么什么,连接的世界实在是太多、太大了。他真得能够准确地搜索它们吗?平行世界这东西……我是说,虽然我是从现实主义的科幻小说里了解的,但无论如何,理论上任何微小的差异都会创造出一个平行世界。多一根头发或少一根头发可以了,从漏水的水龙头里流出一滴水的时间是早一秒还是晚一秒也可以。我不清楚那个叫D什么东西的替身探访的平行世界是怎么诞生的,但我自己又没有能力去调查他们,归根结底我只能接受‘法尼’的话,而我在专业上又无法相信任何人的话。
第二点,所以呢?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哪怕实际上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说道。我想就回应而言,这句话并不比“哼”好多少。但‘法尼’只是笑道:
“我们并不期待你会采取什么具体行动,我们只是想让你相信我说的话。”
“这有点难。因为我的职业,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呵呵呵,尽管怀疑吧。你在回答之前思考了一会儿,对吧?就像你平时做的那样,不要让那些轮子停止转动。我并不想要你信任我,我想要你对自己有信心。我想要你相信,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这和相信自己有点不同。这听起来更像是我在使用超越时对我可以做到的确信。
当我无言时,‘法尼’继续说道:“听着,乔治·乔斯达。我不需要你的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时间差不多了,你应该赶快上车离开这个地方。”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上车后他在我后面关上了车门。然后他把自己的太阳镜递给了驾驶座上的最初的法尼。当他接过来时,法尼说道:“谢谢。我也想独自处理这件事,可是……”
“我当然明白。”
眨眼间,一个长着兔耳的人形替身从法尼移到了另一个‘法尼’身上。
“你的了。”
“我拿到了。”
然后法尼戴上墨镜,把宾利开走了,另一个‘法尼’被留在了后面。‘法尼’在沙漠中要做什么呢?等等,我现在是不是完蛋了?那个叫D什么的替身把我们带到这个平行世界,但如果法尼把它交给了别人,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现在还困在这个世界上吗?法尼是不打算把我带回我的世界吗?
“呃,你的替身怎么办?”
“它最终会回来的。”
“?”
每个人只能有一个替身,所以来自这个平行世界的‘法尼’可能没有那个叫D什么东西的替身。但他要用那个替身做什么呢?我看着反光镜里的‘法尼’,看到他身后升起了一片巨大的云。我转过身想看得更清楚些。云里混杂着黄色和绿色,真是可怕的景象。我虽然是完全清醒的,但那种感觉真的像在做噩梦一样。
‘法尼’在确认我们已经安全的远离之后,便转身直面那片云。
“那片云是什么……?”我问。
“平行世界的卡兹,”法尼回答,“另一个我将再一次与其对抗。”
“为了什么?”
“为了打败卡兹。”
“……!”所以那个恐怖的男人就在那片巨大的、翻滚着的云中?
并且这个世界的卡兹似乎非常生气。“我们告诉他这里只不过是个平行世界,他以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现实。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我曾无数次与那个活着的噩梦战斗,试图关住他或驱逐他。让这样可怕的人自由的生活永远都会是威胁。”‘自由’之国的总统说道。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雷声般的轰鸣,我回头一看,卡兹站在那里,他的头发扎成了一个辫子,手臂贯穿了这个世界的‘法尼’的胸膛。我们的目光相遇了。
“我从没战胜过他,”法尼说,“但我在尽我所能的从他身上学习。我会用学到的东西在未来的战斗中打败他。”
卡兹把‘法尼’扔到一边,叫D什么东西的替身也飘走了,朝我们飞来,回到它原来的主人身边。但是卡兹也紧随其后飞行……!
“这么说,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我没允许你这样做,我也不会允许!”他喊道,身后的云在翻滚。他太可怕了,我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在我的身旁,叫D什么东西的替身回到了法尼身体里,消失了。他对我喊道:“我们出发吧,乔治·乔斯达!作为一个特异点,你有义务见证一切!”
“我没有!”我喊了回去。随着卡兹的逼近,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啊!”
法尼让宾利以最高速度行驶,然后猛拉方向盘,车因无法处理弯道开始翻滚。眼里的整个世界都颠倒了,我吓得不敢出声。“我再说一遍,记住!你在所有世界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乔治·乔斯达!”
当你故意要把我们俩都弄死在一场车祸里的时候,你会尖叫吗?被掀翻的宾利的驾驶座先落陆了,我看到法尼的半个脑袋被撕碎,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啊”,我的脸撞到了附近的一块岩石上。
但我还活着。“啊!”我尖叫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石头人行道上,没有受伤。周围是类似广场的环境,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有翅膀的天使雕像的喷泉。厄洛斯,著名的旅游景点。这里就是伦敦,伦敦西区,皮卡迪利广场。自从这个地方于1819年建成以来,就一直挤满了人。但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因为它被尸生人占领了。喷泉周围、楼梯上、长凳上、屋顶上、街道上和废弃的马车上都是尸生人尸体的残骸和成堆的灰尘。夕阳的光芒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全都死了。嗯,不是全部;我能听到从附近建筑物里传出的呻吟和尖叫声。地铁入口就像尸生人唱诗班。我的心仍在怦怦直跳,我向西望去,太阳在伦敦的高楼之间闪耀着。我不确定大不列颠接下来会走向哪里,但如果它停止了,太阳很快就会再次落山,那些在建筑物阴影中幸存下来的尸生人们将再次涌上街头。看到我盯着皮卡迪利车站黑暗的入口,法尼说:“乔斯达,不用管他们。”他也没死,他的整个脑袋都还在!
“看!”他指向天空。我转过身,看到巨大的安东尼奥·托雷斯的躯干从天空中冒出来,痛苦地捂着喉咙。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大嘴裂开,吐出了一架军用直升机。起初直升机失去了平衡,但很快便恢复了。它从伦敦上空飞了下来,朝这个广场飞来。
“他的荣誉,美利坚的总统,”法尼说,“the法尼斯特·瓦伦泰,另一个‘我’,另一个‘孙子’。”
在这架巨大的直升机的侧面有一个圆形的徽章,上面有着美国国玺——一只秃鹰。
“我们的两位明星来了,”法尼说。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两个人影朝我们飞来,伦敦西区的大楼在他们身后爆炸。显然,这是迪奥和卡兹,紧随其后的是三艘巨大的U-潜艇,它们飞得很近,在树梢上航行,并不顾一切地摧毁任何挡道的建筑,不断发射导弹。嘣嘣嘣!导弹在迪奥周围爆炸,但他并没有怎么试图去躲避他们。有几枚导弹直接击中了他,他的身体瞬间被炸裂,但又立刻重组,迪奥还是活着。偶尔会有一枚导弹没有击中迪奥,反而击中卡兹,把他自己炸飞,但过一会儿他也回来了。我想,这是没有希望的。他们永远不会有赢家。无论他们对彼此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谁也不会死。他们俩很久之前就明白了这一点,我能听见风中传来的他们的笑声。呱哈哈哈哇哈哈哈。他们似乎在享受他们生命中的时光,城市在他们身后成了垃圾。
然后,从废墟后面涌现出一波沙子,席卷了建筑物,吞没了迪奥。卡兹似乎也复制了音人的边界。沙子拖走了迪奥,碎石海像洪水一样向我们涌来,在广场附近凝聚成一个漩涡,上升成一个巨大的碎石柱。越来越多的碎石被卷入,它的体积越来越大,密度也越来越大,当他它最终停止旋转时,高度已经超过了300米,宽度也超过了200米,几乎全部由坚固的岩石组成的,就像一门巨大的迫击炮建在皮卡迪利广场旁边。
甚至都没朝我们这边看一眼,卡兹优雅地降落在厄洛斯喷泉的顶端,对着迪奥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它的强度是这些小建筑的几十倍!”
但我们能听到从柱子里传出的微弱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嘣!
柱子的一侧裂开了一个洞,迪奥半裸着跳了出来,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卡兹则不停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得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迪奥笑着掸去了他肩膀上的灰尘。“看来无论是用肉身攻击,还是用替身攻击,我们都无法打破对方的不朽。”
“然而,”卡兹说,“关于替身,我还在学习。或许我无法杀了你,但我可以将你驱逐,就像之前被打败的我一样!”
迪奥叹了口气。“很可惜,我无法获得更多的替身,所以我必须让其他人为我战斗。卡兹,我不会给你更多学习替身的时间的!你才会是那个被驱逐的人!你将被放逐到另一维度,再也回不来!”
然后,他向盘旋的直升机举起一只手,轻轻地摆动了一下指尖。直升机的门打开了,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了现任美国总统。the 法尼斯特·瓦伦泰把他的卷发剪短了,但其他地方都和法尼一模一样。
另一个‘我’,另一个‘孙子’。
我身边的法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来吧,我的奴仆,the 法尼斯特!”迪奥说着,用力地把胳膊往下一甩。the法尼斯特没有带降落伞就跳出了直升机。其他乘客看起来很惊慌,但the 法尼斯特自己却完全冷静。“接下来是你的高光时刻了,法尼!”在迪奥的提示下,法尼开始奔跑,直奔the 法尼斯特即将降落的地方。在皮卡迪利广场的喷泉旁边,法尼停了下来,站稳并张开了双臂。当the 法尼斯特掉落在双臂之上时,法尼并没有抓住他,而是拍了拍手。然后,the 法尼斯特消失了。
啊哈,被撞到头不会让你进入平行世界,被夹在两物之间才会。
法尼张开手,转向卡兹。“铿锵——!”
“……?魔术吗?”卡兹说。他还没搞明白法尼替身的能力。
“你觉得呢?”法尼反问道。
卡兹挠了挠下巴。“哼,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你靠近我,就会死。”
“我会靠近你,但你看不到我的到来。”
“……?”
“我来了!”法尼喊道,跑了起来。卡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与迪奥不同的是,法尼是用人类的双腿去跑的,所以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快。但就在卡兹自信地伸出手去抓他时,就像我正在看的电影里的一些帧被删掉了一样。不是快进,而是像有一瞬间被跳过。
明明之前法尼刚跳到了半空中,下一瞬间却他已经拍完了手。
法尼露出灿烂的微笑说道“铿锵……”然而声音却逐渐的小了下去。他刚才一定是以为那个叫D什么东西的替身已经把卡兹送到了平行世界了,但卡兹却还站在原地。
通过将上半身弯曲的像个钩针,卡兹躲过了法尼的拍手。
“什么……!?”迪奥说。这清楚地表明就是他帮助法尼在攻击的瞬间进行了时间跳跃。在法尼旁边站着一个背上背着像氧气罐的东西的人形替身。
卡兹看着这些,也说道:“什么!?”我猜他很惊讶,迪奥在他们之前的战斗中一下都没释放出替身,他一直在为这一刻保留着。然而,即使他的替身攻击的时机非常完美,卡兹的反应能力还是远远超出了迪奥和法尼的想象。
“切,别呆站着不动,法尼!给我再来一次!”迪奥喊道。时间随之不断地跳跃。
啪啪啪啪啪啪啪。法尼甚至已经脚不着地了,然而每次他刚出现在卡兹周围,每次他的手拍在一起,卡兹总会在前一瞬间扭曲他的身体,从法尼的手掌中划走。
我知道迪奥替身的能力了,是时停。迪奥的替身就在法尼旁边,所以当时间停止时,它一定在移动法尼并安排好一切,法尼所要做的只有把双手合在一起。但在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那一刻,卡兹总会躲开。
“呵呵呵。”卡兹扭曲身体躲开了另一轮拍手,他瞥了迪奥一眼,咧嘴一笑。“我知道你的替身了,”他说。
当法尼再次拍手时,迪奥也笑了。“有点太迟了,”他说。
啪!
两次快速且连续的拍手……然后卡兹消失了。
我看着法尼的手。似乎为了确保他已经摆脱了卡兹,法尼张开了手掌……从他的手掌中伸出了另一双手,戴着和法尼类似的手套。那是被法尼传送到了一个平行世界的the 法尼斯特,现在the 法尼斯特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也就是说,法尼和the 法尼斯特有完全相同的力量。
另一个‘我’,另一个‘孙子’。
“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为了创造出一种让他感到舒服的节奏,”迪奥笑着说。
每个人只能有一个替身,这是准则。但或许当宇宙变化时,相同的替身会再次出现。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碰面,但迪奥让他们碰到了一起。当我的脑袋纠结于这个计划的规模时,我注意到有一条细细的黑线缠绕在我的脖子上。
法尼也注意到了。这条线从我的脖子一直延伸到他手中的the法尼斯特的手上。
迪奥见了,大喊道:“法尼,切断那根头发!”
头发?对了,缠绕在我脖子上的不是什么线,而是一根黑发。
那是卡兹的头发,来自法尼体内的the法尼斯特。
一阵猛拉!我被猛地扯到空中,朝着法尼的方向飞去。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目光与迪奥的目光相遇了。“这他妈怎么回事……!?”他说。
“我不知道!”法尼说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有在预谋些什么。然后,我消失在了the法尼斯特的掌心之中。
我们在一个雨淋淋的公园里。透过潮湿的树木和薄雾,我只能辨认出一些摩天大楼,穿过广场,我可以看到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里是纽约,曼哈顿岛,中央公园。在这个平行世界里,是the法尼斯特把我拖到了这里。
卡兹又在哪儿?我顺着绕在脖子上的头发走,发现得却是另一个‘法尼’,他的双手合在了一起。唉?为什么法尼比我先到这里?
缠绕在我脖子上的头发来自于这个法尼的手中,他就是真正的法尼。
可能,迪奥之前就考虑到即使时间停止他们也抓不到卡兹,便让真正的法尼提前在这里等着the 法尼斯特把卡兹送到这里,再将卡兹传送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离现实世界有两层的世界。兔耳替身站在真正的法尼身后。那么,从逻辑上讲,之前和我一起在皮卡迪利广场的法尼是假的,但他一直在用叫D什么东西的替身,所以……每个人只有一个替身,所以他不可能是假的。但当他带我去另一个世界的纪念碑谷时,法尼和另一个法尼分享了他的替身。如果法尼在这里,那他们在the 法尼斯特跳出直升机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真正的法尼早就在the 法尼斯特的里面了。假法尼完成了他的魔术,the 法尼斯特消失了。就是在那一刻,the 法尼斯特把那个D什么的替身交给了假法尼。法尼的手仍然紧握在一起,他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这就是你带我去纪念碑谷的原因吗?”我问。“一场既忽悠朋友也忽悠敌人的交易?”
他们早就计划好要把我带到这里了?
“那也是一个原因,”法说。“但我们也想证实你确实是一个特异点。你知道为什么卡兹要把你带到这里,并试图把你带到更远吗?”
“……?”
“正是因为你是一个特异点。在任何其他世界都没有另一个你。卡兹不知为什么发现了这一点,我很确定。我希望你记住这个事实。不过我相信在纪念碑谷和皮卡迪利广场的其他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把我定义为特异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我的意思是你扮演着一个独一无二的角色。你唯一的意义就存在于你的角色。你不存在于任何平行世界,即真实的你永远不会被另一个你杀死。换句话说,你的人生之路只有一种可能:你真正的目的。你必须完成它。就是说……即使我们对平行世界一无所知,世界的本质就是我们都要履行自己的角色。”
“……”
“你是个侦探,这一点不会改变。但如果你知道这个角色是你的,而且只属于你,也许你就会更果断地去扮演这个角色。”
“你也在凝视未来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预言?”
“我们并不是看到未来的人,迪奥才是。”法尼说。他把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在头骨周围画了一条线。迪奥的荆棘王冠。
“那玩意不只是个装饰吗?”我原以为那只是帮助他操纵普奇的工具。
“不。那是迪奥的替身,受难。我们不知道它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但迪奥可以用它来非常详细地预测未来。”
“?但迪奥有另一个替身?就是那个背上背着氧气罐还可以时停的那个。”
“是的,那个是世界。你有一双敏锐的眼睛。确实,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替身。当他还是吸血鬼时,他只能时停大约9秒,但究极之物的力量使他的时停时间大幅增加,现在他能时停大概1个小时。”
“天哪,要怎样才能对抗这样的替身呢?”
法尼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可怕的替身,但还是有办法可以对抗它。在我看来,迪奥·布兰度真正恐怖的力量还是受难。”
恐惧的本质。
受难?放意大利语就是Passione。这和汐华初流乃曾经参与过的热情家族有什么关系吗?
“无论如何,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也没有替身,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带我去一个迪奥和卡兹都不在的地方,”我说。我真的很想回到福井县的家。
“恐怕你必须去。”法尼说。
“嗯?去哪?”
“故事流程要你去的地方。”
最后他分开了双手,我的身体又一次被拉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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