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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六年,陆天明“中国三部曲”的第二部《沿途》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在这部小说中,有志青年们走出西北荒原、莽莽农场,人生地图徐徐展开。
8月19日9:30-10:30,在上海友谊会堂一楼大厅,“幸存者与不完美的人——陆天明《沿途》新书分享会”顺利举行,活动由《文汇报》高级编辑王雪瑛主持,活动邀请了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主任何向阳、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吴俊两位嘉宾对谈。
分享会现场
《沿途》是中国作家协会“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中的一部重要作品,书写了一代人从城市离开到新疆,走向边远建设,后又归来的人生遭际与人生命运。这个“出走”又“归来”的过程,同时也是自我改变、自我完善的过程。关于《幸存者》和《沿途》之间的关系,何向阳提出,《幸存者》是青春的书写,而《沿途》是中年的书写、盛年的书写,前面是走出去的写作,后面是回归的写作。人生到了80岁,其实到了要总结自己的来路,或者说这一代人的来路和命运的时候。我们知道林语堂有80自述,王蒙有80自述,这部陆天明的《沿途》也可以看成是他的80自述。陆天明出生于1943年,在上世纪60年代初到了边地、到了新疆、到了兵团,他们这一代人对命运的总结梳理与回溯,是我们应该了解的。
吴俊认为,“沿途”这个概念是时间与空间融会得非常好的名词,小说通过一个特定的视角来指向广阔的世界。在第二部《沿途》中,陆天明用电影闪回的镜头把故事场景代入到第一部《幸存者》的时代,从这点来说,《沿途》很好地把“中国三部曲”的前两部联系在一起。此外,《沿途》的结尾是十分开放式的写法,也许在第三部中,主人公的生活将以一种新的方式展开,并且伴随着改革开放带来的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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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瑛说道,像陆天明这样有非常丰厚社会阅历的作者,在写作中会将自己的人生经历也写进去,但《沿途》作为一本小说,是文学创作,是虚构的。因此陆天明在写作的时候一方面很写实,有大量的细节、有具体的故事,融入自己的亲身经历;同时他又提醒自己不能太写实,要有一个理性的审视的高度。她指出,作为个人来讲,作为一代人来讲,怎样调整自己,怎样在时代的变化和进程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人生命题。《沿途》就是在思考在这样一个人生命题当中经历的事情。
吴俊补充道,从知青时代、改革开放时代到新时代,陆天明和他的《沿途》能够重返知青历史现场,重新书写新中国最早的一、两代人的命运和他们的生活,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展开中国命运的书写,这是他对我们这个时代的贡献。此外,他还讨论了书中“理想主义”的问题。他认为,没有现实感的理想主义其实是很虚空的,是不能够脚踏实地的,会遮蔽我们对于现实的关照;反过来说,如果现实没有理想的指引,很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全能主义者,找不到真正的人生价值实现的方式。陆天明这代人由于不可抗力、命运使然,被推向不可知的未来和命运,现在中国人的命运仍在“沿途”上。
何向阳继续讨论了有关“知青文学”的问题。她认为,知青这一代的故事在改革开放之后这几十年都在不断延续,他们的思索、他们对自己和家国的“反刍”仍在继续。从这一层面来看,知青文学其实是没有终结的。我们如果谈知青文学,其实要往前延伸,不能只停留在理想主义、谈初心信仰的状态,或者那些热血沸腾的、激情燃烧的岁月,而应该从他们人格的建构、结构、成长状态去理解。《沿途》打破了这样一种境界。原来我们可能在对历史事件进行一些反思,但是现在我们对历史事件中的这一代人、对个体也要进行一些思索。小说提出了“半度人”的概念,王蒙也提出过活动变人形、变形人,在各种活动当中,人是被改变的,人格出现一种杂色,出现多重交织的状态。半度人一脚踩在现实的土壤,一脚又留在理想的空间当中,所以非常矛盾、撕裂、挣扎。在对自己进行自我探索梳理的阶段,陆天明是要通过《沿途》了解他自己、了解这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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